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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在装醉,而我们真的醉了

【书摘】我永远不能开始过真正的生活

《白夜》

——陀思妥耶夫斯基


★★★★☆


【书摘】

「(书衣文)如果说,托尔斯泰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广度,那么,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深度。」

「在彼得堡有一些相当奇怪的角落。为彼得堡所有的人照明的那个太阳,似乎照不到这些地方,而是另外有一个新的太阳,像是特地为这些角落定制的,它照耀一切的光也异乎寻常。」

「幻想家—如果需要下一个详细的定义的话—并不是人,而是某种中性的生物。幻想家多半居住在不得其门而入的角落里,好像躲在里边连日光也不愿见;只要钻进自己的角落,便会像蜗生那样缩在里边,或者至少在这一点上很像那种身即是家、名叫乌龟的有趣的动物。」

「房间愈来愈暗;他心中空虚而忧郁;整整一座幻想的王国在她周围倾塌下来,没有发出断裂的巨响,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,犹同做了一场梦,而他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梦见了什么。」

「寂静笼罩着小房间;孤独和懒散则为他提供温床;他的想象在渐渐燃烧,在微微翻腾。」

「他什么也不要,因为他凌驾于愿望之上,因为他拥有一切,因为他太饱了,因为他本人是绘制自己生活的画家,每时每刻都在按新的奇想为自己创作生活。」

「他在疯狂的幻想中如此热恋的对象,事实上他从来不认识?难道他仅仅在迷人的幻景中看见意中人?难道这种热情仅仅是他的梦?难道他们果真没有双双抛开整个世界,把个人自己的天地、自己的生命同对方合在一起,携手走过自己一生中的这么些年头?」

「这凄清荒凉的花园,小径上绿苔丛生,幽寂而阴森,他俩常在那里漫步、期望、忧伤、恋爱;难道他们曾在那里相爱了那么久,‘那么情长谊深’的地方也是幻想?」

「我已经懊悔自己失了分寸,不该讲这些久已郁积在我心中的块垒,这些话我可以倒背如流,因为我早已给自己准备好判决书,现在忍不住不把它宣读,反正一吐为快而不管别人是否能理解。」

「因为我在这样的时刻已开始意识到,我永远不能开始过真正的生活。」

「因为在幻想之夜过后我已有清醒的时刻,而这样的时刻太可怕了!与此同时,我听见人群在我周围生活的旋风中喧嚷、打转,我听见、看到人们在生活——实实在在地生活,看到生活对他们说来不是此路不通的,他们的生活不会像梦境、幻影那样风流云散,他们的生活不断更新,永葆青春,其中没有一时一刻与别的时刻雷同,而胆怯的幻想却是那么无聊和单调得近乎庸俗,它无非是影子和思想的奴隶,是第一堆浮云的奴隶,一旦浮云遮住太阳,忧伤便会紧紧攥住如此珍惜自己的太阳的真正的彼得堡之心,——而在忧伤中哪里还有心思想入非非!」

「因为我在成长,从过去的理想中挣脱出来了,这些理想已告粉碎、瓦解。」

「幻想家徒然在往日的梦想里翻寻,在这堆死灰中搜寻一星半点余烬,企图把它吹旺,让复燃的火温暖冷却了的心,让曾经如此为他所钟爱、如此触动灵魂、连血液也为之沸腾、热泪夺眶而出的一切,让曾经使他眼花缭乱、飘飘欲仙的一切在心中复苏!」

「要知道幻想也是在一定的条件下产生的!告诉您,我现在喜欢定期回忆和凭吊过去某个时候曾在那里自得其乐的地方,喜欢按一去不返的往昔的格局来建立现在。」

「我对自己说:瞧,世上变得多么清冷。再过几年,接着将是凄凉的孤独,然后颤颤巍巍的老年将随着拐棍儿一起来临,再以后则是哀伤和沮丧。你的幻想世界将变得黯淡无光,你的镜花水月将要凋零、破碎,像枯黄的秋叶从树上脱落。」

「孤孤单单一人独处将是可悲的,甚至没有什么值得叹息,什么也没有,空空如也……因为失去的一切本身即是一片空虚。」

「那是一个干瘪老头儿,又哑、又瞎、又瘸,终于没法再活在世上,就死了。」

「最后我简直没法离开书本,也不再幻想怎样嫁给中国皇太子了。」

「当我们自己不幸的时候,我们对别人的不幸感受更加深切;感情的趋向不是分散,而是集中……」

「为什么不直截痛快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,尽管明知道这话说出来不会毫无反响?可是偏偏每个人都要摆出比实际上严峻的样子,似乎人人都怕自己的感情很快地外露有损自己的尊严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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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感】

我也是一个幻想家,人生是一半浸在现实,一半行走在自己建立的世界里。终于领悟到了陀的厉害,感觉他窥探了我的秘密花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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